“……”郑反愣愣地看着多莉丝。
小羊还在扬眉吐气，神情认真且坚毅。仿佛能幻视到她生着一对羊耳朵像螺旋桨似的抖动。
“再度重申，”郑反捂住额头，“你们真的很认真地在玩。”
无话可说，这确实是王炸。
一上来的音乐吸引不到人？不藏着掖着直接上脸。
众所周知，网络上常见努力弹琴的不如弹琴的时候选对吸晴的衣服。
多莉丝这张风华绝代的脸绝对不愁引不到流，到时候音乐的不对还能被解读为反差感，这把给乐队未来铺下的根基才是稳固的。
“提克曼想的？”
“我自己提出的，因为之前在疆闻表演的时候，这方面的呼声很高。”小羊也是不输于不死王先生的实在人。
那些为主角的颜值倾倒的龙套言论一般都是会被无视的吧，至少之前多莉丝看起来就是这样。
但实际上她真的在很认真地观察市场反应，包括听众观众对乐队形象的讨论。
“而且心弦乐队的艾什小姐也有不少从颜值粉发展来的粉丝，当时我就觉得可以参考。”多莉丝补充道。
郑反失笑：“我还以为你会是那种希望观众专注音乐追求音乐性的人。”
“为什么会这么想？如果这样的话我不如去参加古典乐的比赛打响名气然后深耕其中。再说我这张脸早晚都得用，想让听众在正式演出的时候能专注音乐，那更需要早些让他们适应以免第一次露面的时候就全部转移注意力到其他地方去吧。”
“蒙面乐队？”
“那是什么，行为艺术吗？在大都干这种事很容易引来不必要的关注吧。”多莉丝奇怪道。
“没什么，突发奇想而已，不用太在意。”
多莉丝确实不在意，毕竟音乐先生总会冒出各种奇思妙想。
“既然思路明确了就努力动起来吧。”郑反总结并回到曲子本身上，“曲子很好，我记下了。”
“这是我和音乐先生的结晶。”小羊又开始了。
郑反眯眼：“明明之前我们讨论的时候还有很不爽地吼过我，虽然当时你在香薰房里呆太久了。”
“在激烈的碰撞之后才能生下鲜活的生命不是吗？”多莉丝不置可否，伸手接回谱曲在手中轻轻抚摸并说道。
让郑反莫名泛起一瞬间的鸡皮疙瘩。
小羊你说得最好是探讨音乐。
等下，按照这个思路走的话，两人争论的时候，相互说服压倒对方的过程，就像是在碰撞的过程中激烈争夺主导权的过程……而多莉丝虽然偶尔情绪激动但总是很享受这个过程。
嘶……
郑反低头，沉默。
怎么说呢……有种自己被白嫖了的感觉。
想什么呢，一定是自己满口黄腔的脑袋瓜又犯贱了，小羊偶尔有点溜大了的嫌疑，但应该不至于下头到这个地步。
多莉丝此时也收起了谱子，突然开了个玩笑：“我时常自己听一些曲子，总有种回顾犯罪现场的感觉呢。”
“……”
好，这羊貌似是肉食系的。
多莉丝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消息：“走吧音乐先生，他们都到了。”
“哦。”
两人起身，并肩离开了咖啡店。
服务生在他们走后来清理座位，想着刚刚那非常惊艳的妹子自言自语的样子。
多好一女孩啊，可惜了。大都把人变成了这个样子！
有时候啊，人生的异化往往就在不经意之间，连当事人都察觉不到，除非某个契机的出现才会意识到自己或许是病了。
令人感叹。
经常在网上充当哲学家的服务小哥一边脑中想着一边擦拭桌子。
叮铃……
他擦桌子的手一僵。明明桌上没有东西，但他刚刚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东西然后听到了声音？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然后摸到了，一个看不见的咖啡杯！？
坏了，属于他的契机出现了！
……
机器罐头摸到了它的电吉他。
录音棚中响起了一曲强劲的吉他乐，一瞬间就夺走了所有人都目光。
“好厉害，那个卤蛋机器人是什么来头？”录音棚的老板正在一边和提克曼聊天，听闻后惊奇地问。
“就是，卤蛋机器人一样的来头。”提克曼不知道这该怎么说，最后只能僵硬地说一句。
“哈哈，你们水平不赖，一定会火的。斯坦利街道别的不说，音乐氛围可是相当不错，加油吧。”老板觉得这是提克曼的幽默，笑完后鼓舞道。
提克曼颔首道谢，老板暂且离开了。
回头的时候，卤蛋机器人结束了一段即兴的弹奏。
“不错，开始吧。”卤蛋机器人发出合成音。
“这里都是自己人也要这样吗？”摩拉低声吐槽道。
这话郑反就不爱听了：“我们自己不代入进去的话，怎么能让听众也代入进我的设定里去？”
“确实，虽然我们也不知道他的设定是什么，但严谨是应该的。”高嵩说完又敲了一下嚓。
“那还严谨个锤子啊。”摩拉无语。
角落的贝斯手陶智唯唯诺诺：“难道还要搞个世界观什么的吗？每次开台是不是还要演个小舞台剧之类的……”
“不要带节奏，虽然你可能不知道这有什么节奏，但总之不要带节奏。”郑反用机械音说。
提克曼嘴角抽搐：“你们可以开台讲群口相声，演个小品也不是不行，观众绝对值回票价。”
“这个不错，比舞台剧有考虑价值。”
“这个哪里比舞台剧有价值了？！”
“因为这个我们真的会。”又是一声嚓响。
“不过说起世界观，最近斯坦利街道好像有点事情。也是和音乐有关。”提克曼有些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他怕自己绷不住。
唉，好想回去陪老婆孩子。
“什么东西？”郑反问。
“用音乐杀人的杀人魔。”提克曼说道。
多莉丝转过头。
“还有这种事？”郑反嗅到了吐司的新鲜干燥剂的味道。
“哦，来的时候我也听说过。”陶智举起手道，“说是会在夜晚拉奏小提琴然后向听者索命的鬼魂一样的东西。”
“怪瘆人的。用小提琴杀人真是对小提琴的玷污！”摩拉皱眉指责。
多莉丝：“……”
“啊，多莉丝你不一样的。”摩拉连忙反应过来。
“可以了不要舔了摩拉。”郑反打断。
摩拉鼓气但无话可说。
“看来刚刚老板说得对，确实音乐氛围很浓。”高嵩讲了一句有些地狱的笑话，抬起鼓棒正要再为自己的笑话敲一声，连忙被提克曼制止。
“行了行了，再聊就没时间了，我们任务多着呢。”
言罢，大家也稍稍收起心思，开始录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