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昔骂的非常难听,换成任何人都接受不了。
可是,林浅不一样。
长久以来,被打骂已然成为她生活的常态,那些伤人的话于她而言,早就免疫了。
她坐在铁笼子里冷冷地看着叶芷昔,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动,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林浅这般无动于衷的模样,气得叶芷昔暴跳如雷,嘴巴里一直不干不净的辱骂着。
林浅一声不吭的默默看着。
叶芷昔足足骂了十多分钟,骂的口干舌燥才停下。
林浅眼里满是讥讽,道:“骂够了?那该我说了。”
“叶芷昔,你恐怕是忘了,半年前你得罪我的下场。”
“你猜,若是被傅时夜知道你这般对待我,你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叶芷昔整张脸扭曲得如同恶鬼。
她猛地凑近林浅,目眦尽裂道:“贱人,我被你和沈曼害得一无所有!我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做垫背!”
“我倒要看看,等我把你折磨死的时候,你心心念念的傅时夜该是何等痛苦的表情,相信他看到你的尸体那一刻,表情一定非常精彩,哈哈哈——”
林浅微微眯起眼睛,“反正我也活不长了,而你的身体最少还能活几十年,如果用我这条命,换你的命,也值了!”
叶芷昔被林浅的话彻底激怒,她的情绪异常激动,像是一个疯婆子一般,猛地敲打铁笼子:“贱人,我杀了你!”
林浅气定神闲的坐在笼子里,看着她发疯。
她心里想着,死了也好,死了就能解脱了。
反正她大仇得报,这具破烂不堪的身体,她早就不想要了。
叶芷昔突然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就要捅向林浅。
一直沉默不语,任由叶芷昔辱骂林浅的陆沉,眼见着叶芷昔就要对林浅下毒手,终于忍不住出言阻止。
“叶芷昔,你疯了吗?你别忘了,当初你找我合作时说的是帮我得到林浅,你则是想要得到傅时夜。如今林浅已经是我的了,你也该去攻略傅时夜了吧?”
叶芷昔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她转过头看向陆沉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个二货。
“陆沉,你还真把我说的话当真了?我当初之所以那么说,就是想要从你的口中了解到林浅这个贱人的全部情况。
不然的话,我又怎么能知道她的一颗肾在林婉儿身上?
我又怎么能知道她为了报复林婉儿,把林婉儿丢到大山任人糟蹋?
我又怎么能追到这里来,等到她夺回肾,身体最虚弱的时候,把她掳走?”
陆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叶芷昔:“你利用我?”
叶芷昔脸上满是冷漠,嘲讽道:“你上大学的时候,不也利用了林浅?论起利用,你可比我更在行。说什么爱她,你爱的只有自己,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陆沉被叶芷昔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他气急败坏地扬起手,想要狠狠地扇叶芷昔一个耳光。
然而叶芷昔却灵活地躲开了他的巴掌,反而反手一个大嘴巴子扇在了陆沉的脸上。
这一巴掌力量极大,打得陆沉的头偏向一侧,耳朵嗡嗡作响。
叶芷昔甩了甩手,道:“陆沉,你别给脸不要脸,别忘了,我们两个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现在帮着林浅,她也不会感谢你。”
陆沉缓缓看向林浅。
当他对上林浅怨恨的目光时,他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一抽一抽的疼。
他的眼神中满是懊悔与深情,“浅浅,我是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才想要把你抢过来的,不要恨我好不好?我保证,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绝对不会再伤害你。”
他的声音中带着祈求,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求得原谅。
“呵!假惺惺!”林浅冷嗤一声,嘲讽的看着陆沉。
这个态度刺激到了陆沉。
陆沉推着轮椅来到笼子前,他咬牙切齿道:“林浅,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现在变成这副残废的模样都是因为你,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可能被人打断双腿,一定是傅时夜那个狗东西对我下的手。”
“林浅,我因为你失去了双腿,我都从来没有因此恨过你分毫,可你呢?不就是做了五年牢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还是好端端的,没有缺胳膊少腿,你哪里有我惨?就算我曾经误会了你,不小心把你送进了监狱,我失去双腿也早就还清了。”
“在孤儿院时,我们两个那么好,你那么单纯善良,现在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斤斤计较,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得理不饶人的样子,真的让人很讨厌。”
陆沉一口气把心中的怨气全部说了出来。
林浅笑意越发的冰冷。
原来这才是他的心里话。
她就知道,陆沉狗改不了吃屎。
明明错的是他,他却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把她害的坐牢成了残疾,他居然觉得只要他自己足够惨,就能抵消对她的伤害。
他凭什么?
可真是脸大的很。
这种人,林浅都不想搭理他。
林浅撇开脸,不再去看他,免得伤自己的眼睛。
“林!浅!”陆沉的情绪已经开始抑制不住了。
“你到底还要怎么样?到底还有完没完,我就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矫情的女人。”
不管他说什么,林浅都听不到。
陆沉气的全身都在发抖:“好好好,既然你如此待我,那我也不想再管你,叶芷昔你想怎么折磨她都随你。”
叶芷昔冷笑:“我早就说过了,像她这样的下贱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对她好。”
叶芷昔放下手中的刀子,进了厨房。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盆滚烫的热水。
她站在铁笼子前,似笑非笑的对林浅说:“贱人,只要你跪下来给我磕一百个响头,并承认自己的错误,承认自己是贱人,是烂货,我就放了你。”
林浅没有看她,自然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叶芷昔的耐心早已经耗尽,“跟老娘犟是吧?我让你犟!”
话落,一盆滚烫的热水,全部泼向林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