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人还是要心？
要人还是要心？
春雨无声。
细润如烟。
当姜姑娘接到杜琪的时候。
她正凑在保安室里，和大叔乐呵呵的嗑着瓜子聊着天。
看到姜姑娘来了以后。
这丫头还开心的和人大叔摆手告别。
“聊什么呢？”
“大叔要给我介绍男朋友。”
“这么热情？不会是他自己吧？”
听到这话。
杜琪嘿嘿笑了一声。
勾着姜姑娘的胳膊靠了靠。
“是你们学校的一个老师。”
“姓汤。”
“好像是个体育老师。”
“说个字很高，得有快一米九了。”
哟呵。
黑大个啊。
门卫大叔这么体恤学校老师的情感情况吗？
姜姑娘露出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的确。”
“汤老师不光身高一米九，胳膊上还能跑马。”
“像你这样体重不过百的小娘们。”
“他能给你单手提起来。”
…
“那算了。”
杜琪拍了拍自己小有规模的胸脯。
“压迫力太强。”
“我有点害怕。”
这话说的姜姑娘感同身受。
以前做小伙子的时候还没发现。
现在做小娘们了。
只要靠着个字高的人站一起，就总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这会。
眼看外面的雨下的有点大了。
姜姑娘把伞往身边靠了靠。
闻着那莫名的清香。
她轻呢了一声。
“找我啥事？”
“这么着急的。”
…
“不急。”
“先等我组织一下语言。”
说完。
杜琪发现姜姑娘并没有把她往哪个店里走，而是径直的走向马路对面的一辆橘红色的宝马mini车。
“咱们这是去哪？”
“旗下艺人录制新歌，我要去看一下。”
“哦…”
杜琪应了应。
但眼看在过马路之前。
她却忽然勾住了姜姑娘的胳膊。
“姜宁。”
“能不能借伱的名字用一下…”
名字？
姜姑娘错愕住了。
驻步在街边，侧过头，看着杜琪的眸光中，充满了探究。
但也就一两个呼吸时间。
她似乎就明白了这娘们说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一双清眸微眯。
红唇微微吐出两个字。
“理由。”
………
两分钟后。
看着街上的车来车往。
对上杜琪那一脸期待的目光，姜姑娘沉默了。
因为她着实没想到。
这腾虹娱乐居然会拿自己公司整个歌手部门的一部分资源来做交易。
不。
不能算交易。
按照杜琪的意思。
腾虹娱乐需要借她‘姜姜’的名头，去打一波期待营销。
无论结果如何。
腾虹娱乐都把自己公司属于歌手那块的资源，割裂出一部分。
协助她们明生传媒，在娱乐圈的三线娱乐公司中站稳脚步。
要知道。
这个资源可不是那种空泛的概念。
而是实打实的那种。
歌曲的宣发，唱片的制作这些。
甚至海外的资源都能分享。
这免不了的让姜姑娘心动。
但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交易是建立在对等的情况下。
任何不平等的交易，背后都是有另外的套路。
姜姑娘不会因为这些把自己给折进去的。
所以她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一半。
至于为什么是一半…
…
“可以用‘姜姜’打广告？”
“但不得和江州一中高二三班的姜宁牵扯起来？”
杜琪一时间有点没明白面前这位漂亮女孩的意思。
经过解释。
她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然后。
静默两秒。
杜琪皱着眉头出声问道：
“可以是可以…”
“只是…”
闻言。
姜姑娘打了个响指。
“我不要你们歌手部的资源。”
“我只要节目的冠名。”
“从今往后，每一场的天秀女生节目开头冠名。”
“我，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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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姜姑娘很久之前就考虑过。
自己应该在什么时候，把‘姜姜‘这个身份推出去。
原本。
她的计划是在高中毕业以后。
在那年夏天。
找个合适的契机，突然公布一下。
既能有爆炸性的新闻，又能给公司带来流量。
但今天听着杜琪这娘们的一顿劝说。
姜姑娘忽然觉得。
要是真等到那个时候。
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还不如从现在开始。
以温水煮青蛙的形式，把自己那‘姜姜’的身份，先从二次元的世界里剥离出来。
这样的话。
相当于是给了许多二次元的死忠粉一个缓冲的余地。
不至于出现大面积脱粉的情况。
对于这一点。
李明玉也是赞同的。
……
半小时后。
在橘子音乐的录音室里。
看着外面正在调节音乐的其他人。
听着姜宁把刚刚和杜琪的交易说出来后。
李明玉点了点头。
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之前我就和廖廖探讨过这方面的问题。”
“本来还预设的几种可能出现的情况。”
“做了相对的预案措施。”
“现在你既然准备软着陆。”
“那我们的顾虑也就少了很多了。”
闻言。
姜姑娘也是呼了口气。
“还是以前在顶部娱乐挂名的时候养成的习惯。”
“让我下意识的就想把自己的名字给埋起来。”
“以至于差点错过了一个非常好的时机。”
说着。
她把目光转向身旁坐着的轻熟女。
“明玉姐。”
“要是下次还有类似的想法。”
“你一定要和我商量一下。”
“毕竟我一个人就算再厉害，也没办法面面俱到。”
对此。
李明玉没有回应，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眼眸中充满了呼之欲出的情感。
看得姜某人是心中一荡。
但就在她准备有点什么操作的时候。
一个开门声传到了她们耳中。
回头一看。
红色的短发尤为显眼。
“嗨，二位。”
“是不是打扰到你们的欢乐时光了？”
一听这话。
李明玉的脸色少有的一红。
回过头，白了廖廖一眼。
后者则呵呵笑了笑。
然后目光看向另一头的姜宁。
“小老板。”
“一切完毕。”
“你要不要先来试一遍？”
试？
姜姑娘刚想拒绝。
结果就撞上了某位轻熟女那柔情似水的眸光。
顿时眉头一挑。
“好啊。”
“等着。”
………
姜姑娘不知道自己唱的怎么样。
但应该来说还不错。
最起码她自己在听试音光盘的时候，都能听出歌曲里面所孕育的感情。
当然。
她能听出来。
别人也能听出来。
特别是她的那位大媳妇。
在听完她唱歌以后。
整个人的表情就变得非常的奇怪。
双眼充斥着氤氲之气。
好似哭过了一样。
“明玉姐？”
回到录音室的姜姑娘，伸出手在李熟女的面前晃了晃。
“嗯？怎么了？”
后者闻声，展颜一笑。
那笑容如同雨后的牡丹。
娇艳的同时，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破碎感。
“你哭了？”
“没有。”
“那你的眼睛。”
听到这个疑问的李明玉，伸出手，在眼角一抹。
然后手指在姜姑娘面前晃了晃。
的确没有任何的水渍。
哦。
那就看错了。
姜姑娘的男儿心就这样把这个事情给忽视了过去。
事实上。
等半小时后。
等车即将到达学校门口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心有多大。
……
“姜宁。”
“如果以后我成为了你的累赘。”
“你会不会想解脱？”
？？？
当姜姑娘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
脑子里是懵的。
但随即，她就醒悟了过来。
敢情李熟女是被她唱的那首歌里的歌词给代入了。
解脱…
《解脱》…
姜姑娘回忆了一下歌词。
脑仁子瞬间有些抽抽的疼。
忍不住就想给自己一个脑瓜子。
明明阿妹有那么多成名曲，怎么自己就好好的选了这一首？
真是…
“明玉姐。”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故事？
李明玉不知道副驾驶的这位小可人想说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但她还是把车停在了路边。
然后做出了一个洗耳恭听的姿态。
随后。
那个清泉流水般的声音，就开始讲述起了一段爱而不得，最后却不得不分手的故事。
不长。
也就几百个字的篇幅。
但让李明玉十分震惊的，是面前这个女孩，在说起这个故事的时候。
居然无比的投入。
仿佛是一个切身发生过的事情一样。
等着故事讲完。
李明玉沉默了许久，才喃喃问了一句。
“爱情真的打不赢现实吗…？”
“不知道。”姜姑娘说这话的时候，笑的很淡然。
李明玉张了张嘴。
迟疑片刻才问道：
“所以，这个故事…”
“梦里的…”
听到这话，李明玉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
然后握住小可人的手。
“答应我。”
“以后如果我的存在，给你带来了压力。”
“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我不想……”
结果不等李明玉的话说完。
小可人就解开了安全带，带着那三千青丝，迎了上来…
刹那间。
芬香四溢…
然而。
就在几米的开外的正路上。
一辆蓝色宝马车，在越过的时候。
亲眼看到了这一幕…
——————
与此同时。
东郊的度假中心。
徐凯正在射击场内，端着一把手枪，对着不远处的移动靶，肆意的开着枪。
“啪啪啪啪”的。
等一梭子子弹打完以后。
他又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换了一个弹夹。
接着对着另一边的飞行靶，开始射击。
“啪！啪！啪！啪！”
间断性的射击。
六个全中。
打完。
一旁传来了‘啪啪啪‘的鼓掌声，以及一个柔和的赞美。
“徐大哥这枪法是真的厉害。”
“几乎包揽了我们这边前十中一半的几率。”
然而。
面对这样的赞美。
徐凯只是一脸平静的放下了手上。
“都是后面的名次，有什么用？”
说着。
他转过身。
目光放在身后的一位长相秀美的年轻女孩身上。
“我记得你们家以前不是有步枪靶。”
“怎么现在只有这几把手枪了？”
“而且子弹还要限量？”
对于这个问题。
段莎莎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把其中的缘由，简单说了一下。
结果当徐凯听说牵扯人物里面有二把手的女儿时。
一双丹凤眼微微眯了眯。
“你家那位运营经理怎么处理的？”
闻言。
段莎莎沉默了一下。
“送到润州船厂了。”
但徐凯似乎不太满意。
摇了摇头。
“如果我家有这样的亲戚。”
“我会打断他的手，你信不信？”
如此具有冲击力的话语，让段莎莎的眸光失了神。
恍惚的愣了愣，然后还是低下头，脸色微红的应和了一声。
“徐大哥教育的是。”
“有空我会和我爸妈他们建议的…”
眼见面前的女孩如此乖巧。
徐凯脑海里忍不住的还是会浮现出那一个摇曳的身姿，以及她那不拘一格的性格。
正准备开口。
结果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拿出来一看。
看到号码时，他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郑小六，我今天有事。”
“喝酒过天再说吧。”
可话音刚落。
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个急促的声音。
“哎等等等等！”
“徐哥！不是喊你喝酒的。”
…
不喝酒？
徐凯对这几个酒肉朋友的了解。
他们白天基本都是睡觉，一到太阳下山以后，才会出来活动。
犹如吸血鬼的作息时间。
所以徐凯给他们的定义，有时候就是吸血鬼朋友。
可今天。
自己这位吸血鬼朋友居然说找他不是喝酒。
这让徐凯难得来了兴致。
“说说看。”
“找我啥事？”
……
两分钟后。
看着徐凯的脸色宛如猪肝。
一旁的段莎莎忍不住的好奇问了一句。
“徐大哥，怎么了？”
然而下一秒。
徐凯直接一脚踢爆了摆枪台。
随后一言不发的直接冷着脸，走了出去。
这…
段莎莎一脸畏惧的看着满地的碎渣，错愕了好一会。
还是选择把手机拿了出来，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而这边的徐凯。
在驱车离开光耀度假中心没多久的时候，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那头用着一个平静的声音，问道：
“你在哪？”
“外面。”
徐凯硬压着怒气，沉声问道：
“爸你有什么事？”
“没事我就先挂了，开车。”
说完。
电话那头依然平静道：
“来公司找我。”
“现在…”
然后不等徐凯有什么回应。
电话就挂断了。
这让徐凯很是恼火。
但他根本做不到把这火气撒到自己那位恐怖的父亲身上。
只能愤怒的猛砸好几下方向盘。
随即猛的一踩油门。
向着公司的方向开去。
………
当徐凯到达润茂集团的公司大楼时。
迎面就撞到了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但他并没有在意什么。
一路无视了所有向他的招呼，阴沉着脸，走进了自己父亲的办公室。
此刻的父亲正坐在沙发椅上，一个人抽着雪茄，目光看着窗外的云朵。
“和莎莎玩的怎么样？”他转过身来，平静的问道。
徐凯听不出父亲的情绪。
低应了一声。
“一般。”
“玩什么了？”
“骑马，打靶…”
“没有不开心的？”
“没有。”
听到这话。
徐武威沉默片刻，眯着眼睛。
“那为什么，走的时候要发那么大脾气？”
“差点把人家射击场给拆了？”
一听这话。
徐凯顿时来了脾气。
“段莎莎给你打小报告？”
“不。”
徐武威敲了敲桌子。
“她关心你的情绪，怕你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所以打电话给我，让我问你一下。”
“至于你打砸的事情。”
“你确定莎莎会告诉我？”
“说吧，什么事。”
这话说的徐凯沉默了。
毕竟以他对那个女孩的了解，的确不像是那种会打小报告的模样。
不过…
“没事。”他拒绝回答自己父亲的这个问题。
因为这事关乎着他的尊严。
然而。
奇怪的是。
以往碰到这事情。
他的父亲都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可今天却不太一样。
这位润茂集团的实际控制人，忽然笑了起来，问了一句让他身心几乎震颤的话。
“小凯。”
“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李明玉？”
于是乎。
徐凯用着一个非常肯定的姿态，应声道：
“没错。”
“我就喜欢李明玉。”
“非她不娶的那种！”
…
“那好。”
“现在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你有很大的机会得到她。”
“你做不做？”
…
顷刻间。
徐凯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目光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真，真的？”
“真的。”
徐武威点了点头，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迭信封，放在桌上。
“下周。”
“省里将会有一个检查组来到江州。”
“到时候你找个机会，把这个送到检查组的手上。”
…
“这是什么？”
徐凯看着面前这封厚实的信件，眉头皱的很深。
因为他的心底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结果。
徐武威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道：
“李明玉不理你的底气就在于她父亲。”
“如果你想让她跟了你。”
“第一个需要解决的，就是她的父亲…”
…
“可这样做，她不会恨我？”
徐凯所表露的意思很明确。
身为父亲的徐武威哪会不知道自己儿子在想什么。
摇了摇头，露出了有些不屑的表情，点了点桌子，道：
“如果她的靠山没有了。”
“她哪来的底气去恨你？”
“到时候你先要了她的人。”
“还怕她的心不属于你？”
要是以往。
徐凯肯定不会赞同自己父亲的观点。
可当他联想到今天听到的那条消息时。
顿时沉默了下来。
然后…
鬼使神差的把手放在了那个信封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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